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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年的家

发布时间:2010年6月2日 08:00

新闻来源:本站原创

作者:管理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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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佘震宇
    在我的记忆里,童年的家是一个苦涩的音符。全家人无论大人小孩,整天忙忙碌碌,只为缸里少面锅里缺饭而劳累和奔波。
  父亲象一只鸟,天亮了飞出去,天黑了飞回来;有时候似乎也有例外,一连几天不见影儿。母亲整天爬在织布机上,两只手一刻不停地来回穿梭,两只小脚一上一下,踩得织布机子咿呀咿呀地叫。大姐二姐摇着纺车,哼着曲儿,大半夜地熬眼。我高兴时,也和妹妹一边缠线板板,一边求姐姐讲故事,并等着父亲把山果、老糖什么的带回来。
  我家在西坡坪有二亩多地,和别人家一样全栽了桃树,其间点缀着零零星星的沙果树,靠塄边分散着几株杏树,桃林里兼种着小麦和豆类作物。这就是全家的主要经济来源。桃林中独立着一个庵子,一年内大半时间闲着,只有当桃子快黄的时候,才有家人看护。因为有坡地的人家都务作桃园,看护也只是白天行事,晚上谁也不在庵子里过夜。姐姐是我家桃园的主要看守者,我有时也跟着去逛荡,看见哪个桃子黄得又大又熟,总想千方百计地弄下来,姐姐们疼我,既不和我争抢,还主动用竹竿儿帮我打下那无法够得着的果子。这季节,父亲也回到园子里来,每天下午和我们一块摘桃子,然后满头大汗地弄回家,第二天再挑到西安城郊去卖。外村也有时不时赶来挑果子的,我们就帮着一起摘。看见一筐一筐的果子有了买主,父亲脸上立马光彩了。碰到霉雨天,或者刮大风下大雨时,熟透的果子落满一地,父亲的脸色又阴沉起来,吓得我们谁也不敢吱声。最让人晦气的是后来桃子不停地闹虫灾,看上去红光红光的主儿,掰开了里面净堆着虫屎。果子的销路一下子淡了,谁不熬煎?但大家找不到根治的法子。父亲看见人家砍树,自己心一狠,也齐茬儿斫了个精光,靠桃园谋生的希望就这样破灭了。
  为谋生计,父亲在一位朋友的帮扶下,做起小货郎生意,两只箱子一条扁担,装着小百货、洋布、颜料之类走街串巷地叫卖。外出时,父亲总要摸摸我的脸蛋逗趣,说些小灏灏(我的小名)乖乖,等爸爸回来的话。我也总爱看他箱子里装些什么,哪回发现添了耍货子(玩具的俗称),就一个劲目不打转地看。细心的母亲发觉了,随即微笑着对父亲说:给咱娃留一个吧!父亲盯了我一眼回答:那就拿个小鼓鼓好了!这玩意,是个最长志气的东西,你可别小瞧它!然后他挑起担子头也不回地走了。我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,激动得直掉眼泪。听说父亲最远会跑到离家几十里外的南山根下的焦岱、引镇和黑龙口一带。乡下人和山里人缺钱,免不了要赊账,时间长了收不回来,眼睁睁地打了水漂......
  我的家就这样颠颠簸簸地走着,后来随着东方红的歌声才慢慢地好起来。大姐从扫盲识字班出落成有文化的人,二姐在大建设时期参加了工作,我和妹妹也相继入学,我的家终于走出了苦难岁月的阴影。
 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。如今,我尽情地放飞着生活的甜蜜和幸福,但我怎么也忘不掉童年的家,忘不掉父亲的背影和挑担,忘不掉母亲的笑容和织梭,忘不掉姐姐的纺车和竹竿......
  我的童年的家啊!她是那样的艰辛,又是那样的温馨;她是那样的满布风雨,又是那样的无比坚强;她是那样的平凡,又是那样的伟岸......